一些皮肉伤,涂了上好的药粉,又被压着喝了止痛的汤药,楼笺自然不觉得疼痛难忍。
甚至还有些闲余想些不合时宜的。
面色回转,靠在车厢内壁上,游慕从一侧碗碟中捻起一颗糖渍朱果,含在唇边,冲楼笺勾了勾手。
根本不过脑,瞧见钩子,楼笺便巴巴的跟上,念着能得些奖赏,迫不及待的凑过去。
红艳艳的果子压在唇缝,甜中带欲,钓他绰绰有余。
只是没等他贴上去细品甜度,太子抬手将果子从唇边捏起,塞在他口中,又趁之不备,拿回被藏起的书册,一招压在楼笺面上。
“读书明智,多读些书吧,治一治你那蠢脑子。”
口中的腌制果子甜津津,还带着些属于太子的气息,楼笺从脸上摘下书册略带懊恼的坐回去。
倒是安分了,却又惦记上了别的。
“哥哥,再喂阿笺一颗果子?如适才那般……可否?”
“滚。”
马车绕过山林野地,入了沧州之后,道路开阔,人烟渐丰。
路过沧州城,车马却未曾停下,而是直接前往近郊去了练兵用的校场。马车停稳,未等楼笺解开帘幕,便闻车外人声有言:
“老臣特来此地迎见殿下,多日不见,殿下的身体,可还安好?”
这年迈的声音过于熟悉,以至于楼笺难以置信,蓦然揭帘,瞧见熟悉面孔,他脱口惊呼:“…言伯?”
多年不见,言大人虽有些陌生于楼笺不同的相貌,但这声音,他倒是熟知。
老人慈眉善目,心知这一遭会瞧着楼笺,早有准备,只是言笑间,褶皱的眼皮噙出些泪花,点头应着:“哎,你这小子,总算还是让老夫我瞧见了,也不枉了你父亲曾经的嘱托。”
京都之中,言伯已死的消息,早已被更多的琐事淹没。朝堂之上再无一个言大人,他以为……亦是被他楼家牵连所致。
往昔旧容重现,楼笺心绪起伏颇多:“言伯……您还活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