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正淳笑着回应,“多谢老丈好意,我们还有事在身,就不打扰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我也不劝你们了,朝前方再行二里余地,便可看见苏州城。”老丈提醒道。
“告辞。”
两人便朝前方徐徐行去,不多时便消失在暮色之中。
一柱香功夫便到了苏州城畔,进得城去,行人熙来攘往,虽然是晚上但也是繁华热闹的景象,信步而行。
见沿街摆摊的贩夫俗子,耍大枪阔斧的卖艺人,在马前吆喝开路的兵卒差役,四散闲逛的混混地痞,担着两担豆腐的挑夫,勾栏瓦舍传来的姑娘们的靡靡之音......
段正淳看到身侧的一座二层高楼,红灯艳艳,二楼上还站着几位容貌不俗的女子,香肩欲露,胸前空出大片雪白,胳膊上搭着一条紫色的长丝带,不停挥舞着手中丝绢与街上行人打着招呼,心中一动。
“丹臣是否有心去一试深浅?”
朱丹臣听完面色通红,连忙摆手,“王爷,微臣福薄,不敢妄生此念。”
段正淳见他这副样子,也不好强求,转身向二楼其中一位有点姿色的小娘子,抖了抖眉毛,留下淡淡一笑,继续向前行去。
片刻功夫又见到了上次居住的客栈,铜雀楼。
两人站在大门前望了一眼熟悉的招牌,大步迈进店内。
如今少年英雄会临近结束,客房也没那么紧张,毫无波澜的开了两间上房,住了进去。
有书则长,无书则短,一夜很快过去。
晨曦初上。
段正淳从床榻上起身,向屋外走去,昨日修炼一晚,此刻并未感觉丝毫困意,反而精神奕奕。
朱丹臣听到动静立马开门出来,显然他一直留意主子屋子的情况,对方昨晚没出去溜达,让他安心不少。
“丹臣跟我出去一趟。”段正淳说完朝楼下走去。
......
苏州城被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。
北城区是官吏勋贵的住处,全都是清一色的有官职在身的人,才有资格搬入其内,与之相对的南区形成鲜明对比,都是些普通小商小贩之类的人家。
西区则是些有些家底的富商大户居住的地方,都是些高宅大院,这些人家虽然因没有官职在身,无法住进北区,但是豪宅深院建的是一个比一个富丽堂皇,不惜重金修建自家大院,能在附近大出风头,力压其他大户。
当然也有几户有名有姓人家的宅院,富贵气息远超他人一头,让附近的人家无法兴起攀比之意,住在其内的人家更是家财万贯的大商巨富。
处于西区一角的超级宅院,占地足有十数亩之多的阮府,就是这么一户豪门人家。
如此一大贵人家的下人,自然底气十足,说起话来,比其他宅院的下人大声了许多,阮贵就是这样的。
每次来到阮宅想要见家主的人,无论是何身份来历,全都对他客气万分,甚至有的送上拜帖的人为了能让对方尽力办事,还会给一些孝敬,免得阮贵搁置个三两天,再予通禀也说不定。
当然真要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上门,阮贵还是规规矩矩的,完全就是一副任劳任怨的忠仆模样,对府内老爷小姐,更是鞍前马后殷勤之极。
别说,他的‘认真’模样让主家大为满意,有小道消息称,最近还要将其升为掌管某处的管事,阮贵听后心里越发美滋滋,这几日走起路都有些发飘,一不小心就能飞起来似的。
如今阮贵大爷搬了张长凳,正躺在其上避暑,今日一早,老爷夫人都去附近的山寺去上香了,府内只有几位偏房夫人外,没其他人了。
阮贵也可以放心的偷闲一回了,当他被凉凉的微风吹得迷糊的时候,忽然身前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。
“请问,这是阮仲老爷的府邸吗?”
阮贵刚有些睡意,被这一声给搅得不翼而飞,不禁有些虚火上升,眼也不睁开的怒道:“喊什么喊,没看到大门上的两个大字吗?”
阮贵敢这么大胆是因为听到刚才说话之人声音谦卑,不像有大背景之人,所以话中丝毫不客气。
只见他说着起身,抬手指了指头顶的门楣,上面刻着两个大字阮府,反问道。
“除了阮仲老爷家,西区还有这么阔气的府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