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她心中是作何感想,反观他……因着知道这个消息早晚会至,是板上钉钉的事,所以今日领旨之时,内心并无太大波动,除了油然而生的落寞,还有种“终于来了”的释然。
南胥善言辞,但此刻,竟是找不到什么漂亮话可以说与她听。
他暗叹了一口气,“闻松在程桥出事了。”
此话一出,果然吸引住了无垢的目光,她眉眼之间尽是惊讶和担忧,“怎么回事?”
南胥压下心中的五味,简要地复述了一遍。
听完前因后果,无垢有些生气,嫉恶如仇地道:“那县令好生奇怪,怎能凭借闻松恰巧在客栈,便要拿人呢?难道不应该先查验尸首,勘察现场,若是凭着表面的‘证据’和臆断,冤枉了好人怎么办?”
这番话,这样的思维和角度,让南胥微微一愣。
他没有料到,无垢听完这件事后,第一反应会是如此。
他竟然有些不能理解。
这种不能理解,不是觉得无垢的想法荒谬,而是不能理解——为何自己从未想到过这方面?
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县令“冤枉好人”了怎么办,而是先想到了要去挖掘背后的阴谋,去探究肖家的云卷云舒。
他甚至没有对薛广山这样断案态度的愤慨,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。
“闻松常说,为官即使不能断案如神,也该两袖清风,为黎民考虑,不能因一己私欲随意定案。这薛广山,也不知是故意的,还是真的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