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如此!不过你对祝朝卿还是刻薄了些,本就是将死之人,你还告诉他祝家之事,这是彻底不给他留一丝盼头啊!”罗汝芳感慨道。
“他骂女学藏污纳垢,您没听见吗?骂女学,那就是骂我闺女!谁让他嘴欠的!”杜延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,“再说了,那帮小混蛋揪您胡子的时候您这就忘了?骂您半残之躯的时候您就不气?”
罗汝芳伸出左手两根手指捻了捻不剩几根的花白胡子,苦笑着摇摇头:“你呀!得饶人处且饶人!对了,你刚才说宫里——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也是在来的路上听宫里传话的内侍说的,许衍带着百十来号人进宫跪谏,弹劾德甫!”
“啊?怎么会有此事?”范夷吾大惊。
罗汝芳皱眉不语,片刻后轻叹了口气:“许世昌不容易呀!”
杜延年微微点头,范夷吾听得一头雾水,却没好意思再追问缘故。
“行了,此间事已了,我就不耽搁了。我从侄今年应考,我得避嫌,不能老赖在这里喝茶!”
“那我也一起走!”范夷吾也起了身,走到堂外看着远处的号房不禁心中感慨万千,号房连坐三天的罪他也是受过的,还不止一次,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。曾经以为今生再不会踏足此处,却想不到今时今日以如此方式重游故地,当真是人生无常!
就在杜延年以雷霆手段处置举子罢考事件之时,贡院不远处一间茶楼的二楼临街一处位置上,一人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贡院门口的一举一动。此刻时间还早,还不是喝茶的时候,茶楼客人不多,除了此人,便只有楼梯口两个清秀的少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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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永烈扫了一眼那两个少年,都生的眉清目秀,言谈举止也很文雅,只是给人的感觉有些过于秀气了。
原来是两个像姑!孔永烈鼻中轻哼一声,便没再理睬他们,只是专注地盯着贡院门口。
眼见得巨幅请愿书被收走,京兆府巡丁们开始抓人,孔永烈感到不妙了,起身便要离开。可刚走到楼梯口,那其中一个少年突然也站了起来,不偏不倚地与他撞了个满怀!
“哎呀!你这人走路怎么不小心!”少年娇嗔一声,“快道歉!”
“切!还真像个娘们儿!”孔永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。
“你......你骂谁呢?!谁像娘们儿了!师兄——他骂我!”被撞的少年一脸委屈,向另外一名少年求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