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情景,要放血引流。自是不能再留于堂中。
我命河石将人推进院内。
盛青山见吕伯渊进入视线,似是意料之中,掀了掀眼皮,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:“这些年,竟不知御医院有全员休憩的时候,满城里找不着旁的会疗伤的大夫,让吕相屈尊至此,亲为伤病奔波?”
吕伯渊端坐于轮椅内,不失温文尔雅。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,语气如常,“大将军若遇炊事之困,伯渊倒愿引荐几位妙手厨娘,以解燃眉之急?”
我自门外便听见他们阴阳怪气,提着药箱进屋,冷言冷语道:“你们若是不能好好待着,就都出去。我也乐得清静。”
盛青山接过药箱,像是没有听见一般,温言道:“不吃了饭再瞧吗?不急这一会儿。”
不知不觉,大雨模糊了时间。
我心中暗自盘算,千越与舟屿此时应已带着那孩子坐上了北上的马车。
正午时分,自厨房飘来阵阵饭菜的香气。
我沉吟片刻,望着吕伯渊道:“你可还能再忍一忍吗?先用饭?”
吕伯渊轻轻颔首,笑容依旧:“好,那便叨扰了。”
话音未落,雨眠如同林间欢快的小鹿,自隔壁厢房飞奔而来,口中不停地喊着“吕伯伯”,清脆的童声穿透雨幕,连带着四周的空气也变得雀跃。
“雨眠,”我见她兴奋的模样,轻声提醒:“伯伯腿疼,你需得轻一些,仔细些,莫碰着伤处,更不可再去腿上。”
“好。”雨眠乖巧地点头,随即眼中流露出对吕伯渊的关切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