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献猜想对方心里肯定是乐了花。
桓范这个人有才能,同时也特别在乎虚名。
早年他任青、徐都督,任内与徐州刺史邹岐不和,被告发后罢官一段时间,左迁兖州刺史。
后来朝廷迁他为冀州牧,却因当时的镇北将军吕昭比他出仕晚又是粗鄙武夫,所以不甘在吕昭之下,于是称病不上任。
看看现今大魏老臣们吧。
桓范、卢毓、高柔此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入的曹操的丞相府,而司马孚是曹植文学掾出身,郑冲则是曹丕的属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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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按桓范的这种心理来看,凭什么自己要在这些人之下?
卢毓、高柔也就算了,司马孚、郑冲是个什么东西。
捋清了这个桓范这个心思,夏侯献索性给他超然的地位。
大魏第一任太师,日后在史书上也会多写几笔。
“这里没有外人,我也不说客套话。”夏侯献道,“桓公这些年助我良多,这是您应得的。如果桓公闲不住,想为我分担庶务,到时可给桓公加衔。”
“大王已是厚恩,我岂敢多求。”桓范受宠若惊,但纵是有些醉意,也不可能听不出言外之意。
太师如此地位若是再加录尚书事、领中书监此类的衔,岂不成权臣,遭人忌惮?
自己都七十岁了,有荣誉之官已是心满意足。
喝完酒后,桓范离开了梁王府,带着几分微醺,走到马车旁。
长子桓楷牵着阿父的手,扶他上车。
坐进车厢,马车启动,耳边响起车轮声。
桓范这才彻底放松下来,闭着眼睛,捋着胡须大笑起来。
“阿父?”
“不要叫我阿父,叫桓太师!”
桓范终于不用收敛,借着酒劲洋洋自得。
“太师?”桓楷露出惊喜之色,“我龙亢桓氏终是挤进大魏顶流了啊。”
桓范醉了,却没完全醉,留着几分清醒:“还不够。桓氏想要真正比肩那些大族,还须几代人的努力。为父能做的都已经做了,未来还要看你们。”
“儿知道了。”
桓范身子放空,靠着车坐,感慨道:
“夏侯子林饨犊,却生佳人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