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他囊中羞涩,确实急需一笔银两来维持日常的开支,而冉未出手阔绰,能够随意购买如此多的上等布料,手头的银钱必然宽裕得很。
“冉禾。”
马二搓了搓手,试图将心中的忐忑抹去,脸上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意,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,想要寒暄一番。
然而,冉禾仿佛根本就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,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他半分,她目不斜视,身形轻盈,径直向前走去,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,更不用提这个昔日纠缠不清的马二了。
马二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之火,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时的冉禾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,对他言听计从,自己何等威风八面。
如今时过境迁,地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不说,冉禾竟摆出了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姿态,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……
“小禾,这么久不见了,你咋就连个最起码的招呼都不打呢?难不成你还在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憋着气?我不是早就跟你赔过不是了吗,过去的恩怨咱就让它过去,咱们往后好好相处,重新开始不成吗?”
马二努力装出一副真诚的模样,心里盘算着冉禾或许还会像以前一样,被他的几句花言巧语轻易糊弄过去。
话音刚落,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不经意间瞥见了冉禾身后那一堆质地优良、色彩斑斓的布料,心中不由得又生一计。
“你这些又是靠着一手好医术采药换来的银两吧?真是不得不佩服你这本事,最近我这边手头确实是紧得很,再加上身子也不大爽快,看病吃药花了不少银子。看在我们曾经那份情分上,借哥哥点儿应急,放心吧,是借,将来一定加倍奉还。”
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听起来似乎理所应当,至于冉禾会不会买账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面对马二的油腔滑调,冉禾的脸上依旧冰冷如初冬的湖面,她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了马二一眼,那眼神,就像是在审视臭水沟里腐烂不堪的菜叶子,充满了不屑与鄙夷。
马二被这眼神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心中的旧伤隐隐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