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江海刚整理罢屋里摆放的东西,梁芬就进来了,嚷嚷着说:“儿子,妈和你张姨要去视察你的店铺,我们马上出发。”江海只好遵从,骑着自行车捎着母亲、张姨骑一辆。三个人先驶向佳茵的火锅店。到了店里梁芬、张姨,走在前面,江海只是停在不远处,观看四周的环境。她们才到店门口,礼仪小姐就热情地迎了上来,微笑着说:“欢迎光临。”引导到店里,母亲连声说:“好,好!”张姨也满意的点着头。两个人来到店里,看着四周墙壁上的字画,墙壁下的绿色植物和花卉,店里满当当的就餐顾客,来往穿梭的服务员,笑的脸上的褶子越多了。上了二楼,看到五个包间,都坐满了人,还有顾客站在过道等待就餐。佳茵认得两个人,笑着说:“两位姨姨,这里没有坐的地方,你们要是就餐,还得等一会。”梁芬摇着头说:“中午饭吃过了,我们就是来看看,你去忙你的不要管我们。”佳茵就忙着招呼别人去了。
张姨到卫生间去上厕所,出来后,对梁芬说:“妈呀!厕所太高级了,里面装修的太奢侈了!”梁芬也假装上厕所跑了进去,进去一看,果然像张桂花说的一样。两人又转到后院,看看盛肉、盛蔬菜的自来水池,只觉得新鲜。想到后厨被江海拦住了,进后厨需要消毒,太麻烦了,才算作罢。
出了火锅店,三人又来到涌泉坊的服装店。梁芬、张姨一进店,李姐就迎上前,笑着打趣道:“欢迎两位太后光临小店。”张姨笑着说:“我可不敢当,梁芬才是真正的太后,我算个啥?”李姐笑着解释说:“大家都说,你是江海未来的岳母大人,那也是太后。”李姐看着站在后面的江海,笑着问:‘江海,你说是吗?’江海不否认,也不肯定,笑了笑,算是默认。连这点事都没担当,那重生还有什么意义。
那雨薇看见梁芬她们来了,忙完顾客的事,就来到梁芬面前,高兴地拉着梁芬的手,“阿姨,我陪你看看店里的衣服。”梁芬问:“江川呢?”那雨薇指着套间说:“他在里面看书。”江海也有些纳闷,江川在看什么书?好奇地来到了里间,见江川正拿着《青年数理化自学丛书》看。这可是高考神书啊,好多人就是因为手里有了这本书,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。江海好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江川,难道江川也穿越了,上一世他的一生平平淡淡,根本没有一件值得骄傲的事。就像有些人,觉得自己一生干了很多事,想写回忆录,一写才知道,好像是什么都没干。问:“哥,你装腔作势能看懂吗?”江川说:“你小看谁呢,这里面的题,我基本都会做。”“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书?”“是那雨薇给我买的,她说明年要和我一起考大学,这一段时间都是她天天教我,我才会做上面的题,她说我非常聪明,明年我们要考震旦大学。”
江海好一阵愣神,没想到哥哥找了这么好的一个一心一意为江川着想的好对象,哥哥这是要逆天改命了。本来想拉哥哥他们一把,说不定将来还要靠他们帮忙。真是世事无常,大肠套小肠。梁芬也很高兴,拉着江川的手。“儿子,妈看好你,好好考,一定能考上大学。妈决定,从现在起你和小那不要再卖衣服了,在房间好好复习,妈伺候你们,直到考上大学。”江海正有此意,没想到妈妈这么上道。那雨薇正站在外面,听了梁芬的话心里暖洋洋地,但还是说:“阿姨,离高考的时间还早,我们一边挣钱,一边复习,不耽误事。”梁芬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:“江海有钱,有他吃的一口,就少不了你们吃的一口。这事就这么办,江海你有意见吗?”江海连忙表示,没意见,没意见!梁芬又说:“小那,你回去见到父母后就说,我要去你家提亲,要尽快把你们的事定下来。”那雨薇满脸高兴,忸怩地说:“我会说的,你们就等我的消息。”江海觉得自己母亲做的这件事情,太漂亮了!自从知道儿子有那么多的钱以后,梁芬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说话这样充满自信,有底气。江海开母亲的玩笑:“妈呀,你不回去,我爸咋办?”梁芬说:“咋办,凉拌!他哪有我儿子、媳妇重要。”说的那雨薇一张俊脸爬满了火烧云。江川说:“妈,回去再说行不行,你看现在店里全是人,你还好意思说。”梁芬对张姨说:“你看,给他说对象,反倒埋怨起我了。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媳妇要是被人抢走了,你哭鼻子我也不管了。”
说着假装生气地走出了服装店,那雨薇跑了出来,对梁芬说:“阿姨,店里忙我就不陪你了。”说完走进店里。张姨羡慕地说:“江川命好,找了这样漂亮的媳妇,又聪明,又能干,你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。”
梁芬心情大好,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说,不一会走到了童装店。放好自行车,来到店里,林静怡看见江海以后,马上跑上去对江海说:“你快去看看我妈,那两个坏蛋又来闹事了,徐卫国不让我去,他处理去了,我怕我妈吃亏。”江海说:“好,你就在这里,放心,一切有我。”江海出去,梁芬、张桂花也跟着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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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客厅,只见郝登殿正拽着林姨往屋外拉,徐卫国拦着郝登殿,郝大成脖子上吊着绷带,左胳膊打着石膏,在屋里骂着。看见江海进来了,这对父子都有些怕,郝登殿放开了林姨,郝大成也停止了叫骂。江海恶狠狠地说:“在我还没有发火之前,希望你给你们这两个人渣有多远滚多远,不要在我面前出现。”郝登殿说:“我是叫我老婆回家的。”林姨说:“我已经交了离婚申请,谁是你老婆?”江海说:“听见了没有,赶快滚,不然我要报警了。”郝大成说:“我要带林静怡回家,我要和她结婚。”江海冷笑一声:“林静怡是你什么人,你凭什么带她回去,谁同意你带走她!”郝登殿说:“我是她父亲,我养活了她几十年,我就有这个权利。”林慧兰对着郝登殿吐了一口唾沫,“丢你们郝家的先人,经常打骂静怡,不给她吃饭,逼得她跳江,要不是好心人救了她,现在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,你还有逼脸说你是她爸爸,你这个吃屎不要脸的老混蛋。”梁芬、张姨听了以后也非常气愤,到厨房里拿着擀杖、烧火棍来到客厅,嘴里骂着,“打死你这个吃屎的老畜生!”说着,就劈头盖脸地打去,父子两人看见后,慌忙抱头鼠窜。嘴里说着:“你们等着,你们等着!”一溜烟跑了。大家一阵大笑,江海说:“林姨,还是要及早地离婚,离婚以后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。”林姨说:“静怡跑了几趟民政局了,说还得等两个月。”梁芬说:“这回有我们呢,看谁再敢欺负你!”
林姨说:“我能有今天,多亏了江海。大姐,你生了一个好儿子!”
张姨也说:“我们都是沾了江海的光了。”
“你们还有完没完,妈,你吹了那么大的牛,也不到楼上商量商量,后面的事该咋办。”
梁芬说:“那你说,该咋办?”江海笑着说:“我听你财大气粗的样子,我不知道该咋办?”“你找打,讽刺起你妈了,我说咋办就咋办。走,我们三个人,到你房间去商量。”
来到江海房间,坐下以后。江海说:“找对象,首先要看对方的意见。对方没意见,就得准备房子,别看现在我们有前后两套洋房,但是都住着人。还得另外给江川他们买房子。然后是彩礼,这些都不是问题,全部由我负责。一切事情等到到人家家里提亲以后再说。”
再说那雨薇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,今天下班后,买了肉,买了酒,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。
雨薇所住的钢铁厂家属院,是六十年代的老房子。走进大院,一排排破旧的矮小的筒子楼出现在眼前。墙壁不少墙皮已经脱落。上了二楼,楼道里堆满了不少杂物,门口摆着做饭的煤球炉子。门上挂着门帘,门虚掩着。那雨薇推门走进屋里,屋内陈设简陋,空间狭小。南边靠墙放着一张高低床、父母住在下床,上面是那雨薇睡觉的地方,西边有一张旧书桌,其实也是餐桌。桌子上方有对开的两扇窗户,有两块玻璃已经破碎,勉强用胶布粘着。北边有一个简易的衣柜。靠墙放着不少日常生活用品,地面是已经磨得发亮的水泥地。筒子楼有公共卫生间,至于洗澡,平时大家都是到澡堂子去洗。
那雨薇回来的时候,父亲那海波,母亲王丽芳刚刚下班,正准备做饭,女儿回来了。王丽芳看见女儿手里的酒、肉,亲切地问:“薇薇,你发工资了?”“没有,这是过节发了五十块钱的红包,花了几块钱,孝敬你们的。”父亲说:“薇薇,以后有了钱你就自己攒着,不要管家里,我和你妈挣的钱够用。”那雨薇说:“这也没花几个钱,没关系。”母亲说:“薇薇,你是坐公交车回来的?”"我骑自行车回来的。”“你把自行车放在哪儿?要是放在楼下,爸去夹上来,近来楼下光丢自行车。”“爸,我去夹上来,你休息着。”“我下去,你好不容易回趟家,在屋里和你妈说说话。”父亲出了门。王丽芳看见女儿手上戴的手镯,吃了一惊,问:“薇薇,你手上的帝王绿玉镯是咋回事?这个玉镯太值钱,普通人根本买不起。”那雨薇看着母亲有些为难地说:“妈,我有件事情要和你们商量。”王丽芳说:“有啥事,你只管说。”“我最近处了一个对象,这手镯人就是对象的妈给我的见面礼。他人很实在,也很聪明。他妈想见见你们,我回来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意见。”两人正在说话,那海波进来了,接过话说:“见就见呗,你做主就行。”王丽芳嗔怪道:“你干啥事都咋咋呼呼地,没个正行,没问清楚情况就乱答应。”“薇薇,你先说说对方的情况,我们再掂量掂量。”
那雨薇就把江川家的情况说了一遍。我对象名叫王江川,家里有五口人,父亲在乡下,最近母亲来到魔都。江川、江海,还有文秀,户口都落到了魔都。弟弟江海、读初二,妹妹文秀上五年级。他家现在有两处房产,一处是前后两栋的洋房,还有一处是一个三层楼的饭馆。家里开了两个服装店,两个火锅店。家里弟弟主事,他弟弟非常有本事,这些家产都是江海和他哥哥挣下的。我准备和江川明年考大学,他妈妈说,先让我回来问一下你们的意见,她的意见是,先把我们的事情定下来,然后让我们一心一意的读书,不要再在店里干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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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你这么一说,他们家很有钱?”王丽芳喜笑颜开地问,“那是当然了,我主要看江川人实在,靠得住,又很聪明,我和他复习了一段时间,进步很快。虽然是初中毕业,现在好多的高中知识都难不倒她。”那海波兴奋地说:“明天是星期天,我和你妈都有时间,不如我们去看一看对方的情况,再做决定。”王丽芳也开心地说:“他妈想的长远,先好好读书,考大学才是最重要的事。”“只要人好,我觉得这门亲事不错,先定下来也好。”那海波拍着大腿说。王丽芳说:“薇薇,你给人家回个话,就说,我们明天过去见个面,大家商量商量再说。”那雨薇高兴地说:“好的,待会我回去就对梁姨说。”那海波激动地说:“快点去做饭,今天有天大的喜事,我要吃肉喝酒庆祝,庆祝!我们的宝贝女儿终于找到了好归宿。”
那雨薇和母亲一起做饭,谈论着江川家里的事。王丽芳说:“薇薇,找对象容易,一起生活更不容易,既然你认定了江川,就应该坚定地走下去。婚姻的基础是爱情,是依恋,是尊重。婚姻是一种承诺和责任,需要你们双方共同努力经营。”那雨薇说:“我相信江川,就像相信我一样,我会用阳光的心态,努力经营自己的家庭,用爱去照亮生活。”
饭菜做好以后,端上了书桌。那海波拉出书桌下面的椅子,让雨薇坐。看着面前的两张椅子,雨薇说:“我把菜舀到碗里,坐在床上吃就行了。妈,你坐到椅子上。”三人吃完饭,雨薇看外面天马上就要黑了,给父母说了服装店的地址以后,就离开了。
雨薇走后,那海波哼着小曲,倒了一杯酒,一副今天是个好日子,我们老百姓今个,真呀真的真高兴。王丽芳轻哼了一声,“看你那点出息,女儿找了个对象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子。”“头发长见识短,我们那家祖上可是王爷,大清朝不玩完,薇薇就是格格。现在老那家要翻身了,我们就要过王爷一样的生活了。你就跟着女儿享福吧!红门青瓦,花园洋房。屋里三十六条腿,还有三转一响,楼上楼下,电灯电话,美味罗列,酒肉飘香。那叫一个美啊,真像神仙一样。”王丽芳说:“喝了点酒,就变成这副怂样,没一点出息,明天要再是这副德行,你干脆不要去丢人现眼。”说完,就出了屋子。那海波摇着头说:“我哪点说错了,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。”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又端起了酒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