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双白走过去,聂知熠听到了她的脚步声,但他没有回头,仍然跪的笔直。
翟双白对着聂老爷子的照片鞠了个躬,然后看向聂知熠,他应该几天没刮胡子了,下巴处有青青的胡茬,衣服上也有褶皱,人也似乎消瘦了一些。
“这算是动私刑?”翟双白喃喃发问:“你爸爸对你还是很仁慈了,杀了自己亲爷爷,只是让你在这里跪着,看来罚跪是你们聂家最大的刑法。你那些哥哥们要杀你也只是跪了一夜,你呢,被罚跪了几天?”
聂知熠没有回答,翟双白嗤笑了一声,从他身边走过去:“四哥,你好好跪着。”
她已经走到门口了,忽然又折回来,弯腰装作捋裙摆,轻声跟他说:“我忽然想起来,这样你和你的兄弟们就平等了,他们曾经想杀你,而你却杀了你爷爷,彼此都握着彼此的把柄,永远互相牵制,永远都是一家人。”
翟双白说完了,直起身来,慢慢走到门口,又轻轻关上门。
她来到宗考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,却发现宗考的衣服奶瓶什么的都不见了。
她把阿珍喊进来问她:“宗考的东西呢?”
阿珍小心翼翼地答道:“李婶她们收起来,扔掉了。”
翟双白顿时狂怒,吼道:“谁让你们把宗考的东西扔了?谁!”
阿珍吓得向门口退了几步:“七少奶奶,您别生气,我们老家那边有规矩,夭折的小孩子的东西不能留的,小孩子一般都爱玩玩具,他们会回来的...”
“谁让你们扔的!”翟双白失去了理智一般,按住阿珍的肩膀大吼:“我就是要让宗考回来,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让他回来!”
她使劲摇晃着阿珍,把她吓哭了。
李婶她们跑过来拉开翟双白,她反手就是一个耳光,把李婶打的捂着脸发了好半天的呆。
“你们把我儿子的东西给我找回来!马上,立刻!”翟双白一边朝她们吼,一边把手边能拿到的东西一股脑地向她们丢过去。
“早,早就丢掉了,垃圾车都拉走了,上哪里去找回来。”张姐战战兢兢地回答。
翟双白打开衣柜,宗考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,所有的东西都没了。
她发疯般的把台灯,茶几上的小摆件,各种东西,只要她能搬得动的都往她们身上砸去。
众人躲避着,聂家人回来了,聂广生听到楼上的嘈杂声上楼,正好被翟双白丢过来的一个小闹钟砸中。
聂广生皱了皱眉头,捡起地上的小闹钟,看着发疯的翟双白大声道:“怎么了?发什么疯?”
一旁的李婶小声说:“先生,因为宗考的东西扔掉了,少奶奶就发疯了。”
“是我让他们扔的!”聂广生粗声粗气地道:“翟双白,人死不能复生,你发疯也没用!来几个人,把她弄回房间去!”
李婶她们都不敢靠近,这时聂予桑也回来了,聂广生说:“去把你老婆弄回房间,别让她再发疯了。”
但是翟双白看到聂予桑后,发疯的更厉害了。
她冲过来抢走聂广生手里的小闹钟就向聂予桑的脑袋狠狠砸下去。
“聂予桑,你还我儿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