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早泰宁帝刚把想法说出来,以吴守忠为代表的兵部众臣立刻便出声反驳。
说什么南夜随时突袭,那些珠宝都是军费,万不能挪用。
说罢呼啦啦跪了一地,皆高喊着望陛下三思等等。
这就好比把泰宁帝架到了火上烤着,所以泰宁帝的脸色才会如此难看。
泰宁帝忍不住瞟了一眼朱相,朱相却半垂着眼眸默不作声。
等吵嚷的声音略低了些,泰宁帝才带着几丝疲倦道:
“罢了罢了,此事容后再议......”
见泰宁帝退了一步,众臣这才歇了争吵,纷纷归队。
泰宁帝看得堵心索性不看了,扶着内侍的手,怒气冲冲地直奔锦怡宫而去。
往后一连几日,泰宁帝都称病不肯上朝,躲在锦怡宫里连面都不露。
崔皇后去请,无用。朱相去请,更无用。
君臣僵持了几日后,锦怡宫里忽然迎来了破局之人。
泰宁帝歪在锦榻上,齐大伴瞅着主子的脸色,忙命小内侍给七皇子搬来了绣凳。
泰宁帝却招招手,指了指榻沿,“老七,坐这儿。”
七皇子半弓着身子上前,却没敢坐在榻沿,只半坐在下头的脚榻上,神色极其恭敬。
泰宁帝脸上闪过一抹复杂,沉声道:
“你方才说有法子筹钱为朕建地宫?说说看,是什么法子。”
七皇子将上半身朝下又弯了弯,恭声答道:
“回父皇的话,儿臣准备聚少成多。按照惯例,父皇的地宫早该着手修建,这是关系国运昌隆的大事,身为庆国子民,人人有责,若父皇准许,此事便交给儿臣去办吧,儿臣便是舍了性命也要办成。”
从他开口,泰宁帝便紧紧盯着他,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