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不知道撞了什么邪,简直像变了个人,行事说话实在不可理喻。

廖华裳笑笑,走到下首第二位的椅子上坐下,温声笑道:“是啊,儿媳是从账户支了银子。可儿媳之前不是已经知会过母亲了吗。怎么,儿媳用自己的嫁妆银子,有何不妥?”

傅老夫人顿时气红了脸,“你也是进门三年多了,怎的还这般不懂事?母亲知道,廖氏出事,你心里着急,咱们万事都先依着你。”

“可你倒好,府里中馈撒手不管。公中账户上一共五千两银子,你自己一个人就支出去了四千五百两。你这是想咱们阖府上下,都喝西北风不成?”

廖华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,“母亲此言,从何说来?难道儿媳嫁入伯府之前,伯府的人都是靠喝西北风过活吗?”

袁诤俊脸一沉,“裳儿,怎么跟母亲说话呢?”

“妾身哪句话说错了?”廖华裳立刻反唇相讥,“说妾身不管中馈。当初,是你们自己提出要让傅小姐掌家。”

“如今傅小姐已经进了府,妾身也都依着你们的意思,将府中账册钥匙和对牌都交了过去。府里有任何事,难道不该是由傅小姐处理,怎么如今反倒成了妾身的错?”

傅老夫人用力拍着案几,怒声喝道:“那也不能将公中的银钱都支出去!你既已嫁入伯府,是伯府的当家主母,哪能只顾着自己,全然不顾府中上下的死活!”

廖华裳冷笑一声道:“母亲这话,儿媳可当不起。那公中账上的银子,本就是儿媳陪嫁铺子的收成,账可还在呢,母亲要不要看一下?”

“别的府里什么规矩儿媳不知。儿媳记得,当年母亲将中馈交给儿媳时曾说过,这府里谁掌中馈,便由谁承担府里的一应用度。”

“母亲将中馈交出去之后,这些年府里有任何事,不也没拿一两银子出来?”

“如今儿媳不再掌家,自然就不需要拿体己银子来支应府里一切开销。”

“至于说儿媳不顾府中上下的死活,这话儿媳更不敢当。前日在怡心院,不是母亲和夫君跟妾身说,钱财本是身外之物,不能与身家性命相比吗?”

“也是母亲和夫君极力劝说妾身卖店铺田产,为我爹娘疏通关系。当时儿媳还为此感动不已,难道竟是儿媳会错了意?”

“儿媳想着,这案子,连太子都不能幸免,我廖氏何德何能可以让皇上网开一面?”

“店铺一时半会卖不出去,儿媳便用自己体己银子为爹娘兄长他们准备一些衣裳行李,难道错了吗?”

“还是说女子出嫁之后,便只能有婆家,不能有娘家?那之前母亲和夫君极力劝说妾身卖铺子,又是为哪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