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老夫人气得满脸通红,砰砰拍着案几,“还敢顶嘴,你这是忤逆不孝!”

廖华裳轻蔑一笑,“那妾身岂不是犯了七出之罪?夫君正好有理由休妻了呀。”

傅老夫人神色顿时一滞,声音也瞬间软了下来,“你这是又在混说什么?”

廖华裳目光冰冷如刀,冷笑一声,“难道不是吗?还是儿媳说得不够明白?”

彼此撕破脸也好,省得她还得勉强自己与他们虚与委蛇。

“母亲。”袁诤眼见事态迅速恶化,生怕母亲口不择言之下再坏了事,连忙出声制止,“母亲息怒。这件事,是儿子的不是,不怪裳儿。”

说完,赶紧朝傅老夫人使了个眼色。

今日一天,傅老夫人被府里一桩接一桩的烦心事扰得头晕脑胀。

临来月华院前,又被自己女儿一通哭搞得心烦意乱。

方才一看见始作俑者廖氏,心头顿时怒气翻涌,恨不得上前抽她两嘴巴子。

袁诤这句劝,让傅老夫人发热的头脑稍稍归于清醒。

来这里,本是为了哄着廖氏拿出银子贴补府里花销。若是闹得太僵,廖氏如今无所畏惧,反倒会让他们陷入被动。

她假装无奈,拍着膝头叹道:“罢罢罢!左右我才是那个坏人。前些年老伯爷去的时候,诤儿才十岁。”

傅老夫人拿帕子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,“伯府一夜之间塌了天。那么多年,还不是我拿嫁妆贴补府里的花销,辛辛苦苦支撑着?”

“好在诤儿争气,袭了爵又有了官职。眼见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,我反倒落了个里外不是人。”

袁诤满面羞愧,站起身一撩衣襟跪在傅老夫人面前,低声道:“是儿子无能,让母亲受累了。”

他歪头看了廖华裳一眼,小声喝道:“裳儿,还不过来向母亲请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