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魁扬手制止三兄弟,语气沉稳、掷地有声,“这一巴掌,为你对裳儿所做之事,你可服?”

袁诤伸出拇指,慢慢拭去唇边血渍,狼一样的眼神恶狠狠盯着廖魁。

他不说话,廖魁便当他默认,“既然都服,那就代表你承认裳儿没有冤枉你。我的女儿廖氏华裳,自嫁于你为妇,可曾对婆母不敬?”

袁诤神色微有尴尬:当然没有。

廖华裳对傅老夫人,任谁都说不出一个“不”字。

袁诤不答话,廖魁便继续问道:“可曾好吃懒做不理庶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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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曾虐待小姑?”

“可曾善妒不允你纳妾?”

“可曾与别的男子不清不楚?”

“可曾对你恶语相向?”

一连串的问话石头一样砸向袁诤。

袁诤目光微闪,拒不回答。

廖魁冷声说道,“既然我女儿已经尽到为人妇、为人媳的本份,你先与她人私通生子、后隐瞒事实另娶新妇。在我廖氏一族蒙难之时,又对我女儿狠下毒手,欲害其性命。”

廖魁神色清冷,背负在身后的手却紧握成拳、微微颤抖,“按大梁律,可允我女与你义绝。裳儿心地仁厚,顾及你与伯府颜面,同意与你和离。你可服?”

袁诤抬起眼睛,看向廖魁身后。

他知道廖华裳就站在人群另一边。

面前数十男子,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他的视线,全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。仿佛只要他一摇头,立刻就会冲上来,将他生生打死。

袁诤的眼睛倏地红了,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着转。

他后悔了!

他宿在月华院,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。

只要一合眼,廖华裳那温婉恬静、深情缱绻的模样就出现在他眼前。

这些时日,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。

但是更多的,却是怨恨。

他将所有错的果,全都归于外在的因,平等地恨着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。

如今,又多了廖华裳的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