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人殴打朝廷命官,罪加一等。
到时,为了保全廖东江,廖华裳就得跟袁诤妥协。
廖魁慢条斯理折起和离书,笑得一脸和熙,“也好,既然承恩伯不肯签和离书,那老夫就只好请知府大人来断一断了。”
袁诤丝毫不惧,“好啊,来啊?”
他冷笑一声道:“义绝是吗?按我大梁律,凡夫妻一方对另一方有殴打、杀伤等恶,可判义绝。岳父大人打算用什么理由判小婿与裳儿义绝?”
当然是毒害!
廖魁张口欲言,突然想到,袁诤如此无所顾忌、大放厥词,要么有所倚仗,要么百无禁忌。
那裳儿所中之毒,肯定不一般。
但事涉张院使,必定要牵扯出太子,所以,只要袁诤咬死不承认,裳儿中毒一事就不能摆到明面上。
廖东江三兄弟在一旁已经快要气疯了,若不是父亲在前面拦着,早就捋袖揎拳上前砸死这个畜生。
人群后面,大嫂尹氏死死抱住廖华裳,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:“你难道没看出来?他一直在试图激怒父亲和你大哥。”
“你上前,若是受了委屈,你大哥一旦忍不住动了手,他一定会用你大哥来逼你让步。”
“你只管在这里待着,有咱们廖氏族人和父亲在,他就不可能得逞。”
二嫂程氏不擅言辞,也揽着廖华裳,拿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。
侄儿瑁哥抱着她的腿,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,小大人似的点点头,“姑姑,他是坏人。你不要生气。”
廖华裳心里又感动又好笑,对大嫂说道:“大嫂,我知道轻重。你放心,他已经伤不到我了。”
本来廖华裳以为,只要袁诤肯乖乖签了和离书,好歹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。
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,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。
再说她现在不再是孤身一人,有护卫、有家人护着,还怕他一个无赖不成?
仗着毒药诊不出来,没办法义绝是吗?
廖华裳拍拍尹氏的手,轻轻推开两人,拨开前面的人群走了过去。
袁诤一看到她,眼睛瞬间亮了,上前一步道:“裳儿,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?”
廖华裳笑笑,头也不回唤道:“春生、大壮。”
两人上前一步抱拳一礼,“小姐有何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