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纪婴气疯了,锵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,用力压在廖华裳脖子上,“本将看你是想找死!”
廖华裳一抬头,将自己细弱的颈子完全暴露在刀下,冷笑道:“纪将军这是被说中了心事,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吗?!”
纪婴没想到这廖家弃妇竟如此伶牙俐齿,几句话就将他逼到了绝路上。
这乌索,鱼龙混杂,难保没有朝廷和皇上的探子混迹其中。
若是当真杀了这妇人、或是不问缘由带走廖家人,方才那些话,一旦传到皇上耳朵里,他就算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。
早知如此,还不如等廖家人回去之后,再来抓人了。
他狠狠盯着廖华裳,用力咬紧牙关,咬肌高高凸起,恨不得一刀将这妇人砍成两半。
廖华裳丝毫不惧,如炬的双眸直直盯着纪婴,腰背挺直、半步不退。
站在人群后面的龚万里看着这一幕,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抖:恐怕这才是这个妇人的真面目吧?
这一套说辞,别说是一个守关将军,便是落在朝廷重臣身上,也得吓出一身冷汗。
不,守关将军尤其害怕。
因为他们本身就被皇上所忌惮、猜忌。一旦有流言传出,根本不需要查实,卸甲归田都是最好的结局。
这小娘们,可真敢说啊!
她当真不怕死吗?
两人当街对峙,周围一片死寂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纪婴才慢慢收回刀,如刀锋般的眸光冷冷刮过廖华裳,“伶牙俐齿,信口雌黄。好,本将今日,就让你们死个明白。”
廖华裳立刻说道:“那就请纪将军先放了我父亲和叔父,罪名证实之前,不得予以强行羁押。”
纪婴眉头抽搐几下,手中的刀微微一抬。反押着父亲和两位叔父的官兵立刻松了手,后退一步。
廖华裳和郑全、陈方迅速上前,将三人扶了起来,退至马车旁边。
纪婴阴沉着脸,拉长了声音问道:“四日前,本将帐下副将林沐,是否到过尔等居处?”
廖魁微微揖首,“是。”
“所为何事?”
廖魁道:“征收赎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