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无法保下杜壆杜砾兄弟,杜绾很是愧疚,没想到这偌大的杜家已经消散到连两个族人都不能保下的地步,何其可悲!
“伯父毋须如此,我兄弟久居越州,也是难有出头之日,正好趁此时机到边境搏个富贵。
小弟善文,吾亦能武,吾兄弟联手,必有出头之日。”
杜壆知道,这越州也是时候离开了,看着面露忧色的伯父,杜壆知道这是伯父在担心,也是在不舍。
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?此地已生活二三十年,故土难离,自己虽有外出闯荡的豪气,但也有眷恋故乡的柔情。
如此,杜壆在家中一边感受着最后的家的气息,一边等待着强人头子的消息,过了两三天,果然有消息传来。
“阿壆,一路保重!待我向小砾说一声,老夫愧对你们!杜家,对不住你们!”
“伯父休说此言!我兄弟二人皆以此为荣,未来也必定发扬门楣!”
杜绾拉着杜壆的手久久不肯松开,只可惜,杜壆救走杜砾就要离去,无法再见杜砾一面,颇为遗憾。
杜壆坐在马车上,挥舞着马鞭,拉着奇石就向城北而去,那里就是强人头子说的赎人地点。
马车行了半晌,最终停在了一片密林之中,杜壆环顾一眼,倒是个杀人劫财的好去处,而且在越州极北,几乎要到杭州治下。
“出来!”
杜壆见还没有人出来,开口大吼,吼声震荡而出,惊飞一群鸟雀。
“东西带来了么?”
一个蒙着黑面巾的大汉从一棵树后转出。
“俺兄弟呢?”
蒙面人一挥手,密林中又涌出三五十的汉子,个个面露凶悍之色,行走之间,颇有阵形。
大汉中间围着一个面相清瘦的少年,虽然面黄肌瘦,但举止行动没有迟滞,显然没有什么伤痛。
见自家弟弟只是饥饿,并无大碍,杜壆长舒了一口气。
来到马车旁边,伸手一掀,蒙在车架上的黑布被除去,一座栩栩如生的“翠微山”出现在众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