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个马后炮,你刚才明明说的是江家二郎好不好?你还说好爹没有孬种,江墨年的儿子不会输来着。”
“我说了吗?没有吧,你肯定听错了……”
曹氏得意地扬了扬眉,她就知道江湛不行,老天爷是公平的,哪能什么好事儿都让二房给占了。
那边江夫子已经迎了出来,双手接过黄榜。
江族长家几十口人都挤在院子里,个个兴高采烈,江族长喜得老眼都泛着泪花,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把几个红封塞到了官差手里。
“劳你们大老远跑这一趟,辛苦了。”
官差也是会说话的,笑呵呵道:“老爷子有福了,预祝令郎府试院试再得佳绩!”
江族长连声道谢,“承你吉言了。”
这边应酬着,那边江家的女人们也不闲着,从家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瓜果,一一分给门外看热闹的人们。
大伙儿好话一箩筐地往外蹦,把江夫子夸上了天。
不管怎么样说,江夫子中了秀才是好事,也算是为龙泉村争了光。
官差并没有多待,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走了。
出门左转,来到了江家二房门口。
“恭喜江湛江公子,取中县案首,特来报喜!”领头的中气十足。
还没从江夫子那边回过神来的众人:“……???”
“什么意思?县案首是第几名?”曹氏愣愣地问。
麻五媳妇噗嗤笑出了声,“哎哟婶子,连我这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县案首是第一名,你家小叔子江墨年当年可是连中两元啊,你怎么会不知道县案首是什么意思呢?”
曹氏干巴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红。
第一名,江湛居然中了县试第一名,怎么会这样呢?
二房难道真的要走大运了?
想到家里瘫痪的丈夫,颓废的儿子,还有无辜夭折的孙子,曹氏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和嫉妒。
老天不长眼啊!
曹氏扭头就往家里跑,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:“娘!小白眼儿狼中秀才了!”
阎婆子从屋里转出来,不悦地数落,“吵什么吵,你男人刚刚才睡着,当心把他给吵醒了。”
曹氏连忙噤了声,然后凑到阎婆子耳边,压着嗓子把江湛中了县案首的事讲了一遍。
听完,阎婆子也沉下了脸。
“县案首?倒是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样,有几分真本事。”
“娘,您还夸他?”曹氏气哼哼地说,“当年老二考中秀才以后,咱家的地都不用交税了,老二还时不时地拿些银子回来孝敬您。如今他儿子也考中了,我们身为他的至亲长辈,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,也太气人了。”
阎婆子瞥了她一眼,“当年咱们之所以能捞到好处,是因为苏氏性子软绵,哄哄就到手了;二房现在是杜氏当家,杜氏那个小贱人狡猾得很,不像苏氏那么好对付,别到时候把自己给坑进去了。”
曹氏不甘心,“难道咱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成?”
阎婆子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趟,忽然笑了起来。
“有好处当然要捞了,捞不到也要搅和得他们家宅不宁。想过安生日子?休想!”
她转头叮嘱曹氏,“你留在家,我去你姨母那走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