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典风不想承认,可嘴巴不听使唤,“是,我想让她死。”
这话一出口,杨典风就知道自己完了。
“混账东西!”果然,李县令怒发冲冠,脸色极其难看,“你嫉恨江漓,多次与他作对,本官尚可以理解;但杜娘子又哪里招惹了你?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她何其无辜?何错之有?”
杜若在一旁连连点头。
对呀对呀,自己什么都没干,可无辜了呢。
“谁叫她是江漓的婆娘?夫妻一体,江漓该死,她自然也该死!”
深秋的夜凉凉的,杨典风的额头上却布满了冷汗。
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
为什么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??
杨典风欲哭无泪。
李县令已然暴怒,抬起官靴就给了他一脚,正中心口,“我看最该死的是你,满脑子歪理邪理,胆大包天,目无法纪!”
杨典风拼命咬紧牙关,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。
可杜若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么?
当然不可能。
“杨捕快,你这话就不对了。”杜若红着眼,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“要这样说的话,我家相公之所以能当上捕头,全是因为大人慧眼识英才,提拔了他,难道你连大人也要怀恨在心不成?”
杨典风的脸扭曲得厉害,好想逃却逃不掉。
“最可恨的就是李决明!枉我为他鞍前马后十几年,辛辛苦苦,劳心劳力,到头来他却为了巴结十三皇子,一脚将我踢开,反而让江漓那个破落户当了捕头,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官! ”
李县令登时气得倒仰。
是,杨典风是在衙门里干了十几年,资历最老。
可他心胸狭隘,能力也平庸,并不能服众,即便没有江漓,捕头的位置也绝不可能落到他头上。
杨典风不仅没有一点自知之明,还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别人,甚至连他这个县太爷都恨上了。
如此睚眦必报,将来必成祸患!
这个人,是留不得了……
想到这里,李县令不再废话,唤来了几个属下,指着杨典风道:“拉下去,关起来严加看守,等剿完匪一并带回衙门,再行处置。”
“是,大人!”
杨典风像匹死狗一样被拖走了。
临走时,那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杜若,里面有惊骇,愤怒,还有浓浓的不甘。
杜若才不怕他呢。
以杨典风的性子,只要还有一口气在,就绝对会疯狂反扑,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,谁能预料?
所以对付这种阴险小人,必须一棍子打死。
她知道,李县令还顾念着那点子旧情,再加上自己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,李县令肯定会对杨典风从轻发落的。
估计也就是扒了他那身捕快服,再坐几天牢就完事了。
这可不行。
万一杨典风出来后报复自己呢?万一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家里的老老小小呢?
只有让李县令亲身感受到来自杨典风的威胁,他才会痛下决心,永绝后患……
杨典风被关在了驻地最边上的一个帐篷里。
负责看守的是陈耳跟另外两个捕快。
陈耳是江漓忠实的拥护者,向来跟杨典风不对付,又怎会给他好果子吃?
“杨捕快,乖乖在这里呆着吧,要是敢逃跑,别怪哥儿几个不念往日情分!”
说着,往杨典风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两脚。
叫你嚣张跋扈,叫你成天跟头儿作对,你也有今日,踹不死你丫的!
这两脚丝毫没有留情,杨典风痛得蜷缩成了一团,感觉肠子都快要断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