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只能发出隐忍的闷哼,什么话都不敢说。
就怕一个不留神,把自己从前做过的恶事全都抖露了出来。
那些事一旦见光,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
他必死无疑!
出完了气,陈耳又冲着杨典风呸了一口,这才跟另外两个人走出了帐篷。
不过他们并没有走远,而是坐在门口守着。
帐篷里,杨典风闭着眼睛躺在地上,动也不动。
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,他心里是惊骇莫名的。
身为一个老捕快,办过那么多的案子,杨典风自认也算见过世面。
杜若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简单。
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,在他刚准备动手的时候,力气就突然消失了。
还有那颗让他不停秃噜真话的药丸,简直闻所未闻。
杨典风想起了吕秀娥那桩案子,忽然间全都明白了。
为什么吕秀娥明明占着上风,却莫名其妙的认了罪,不用说,肯定也是杜若在其中动了手脚。
那个女人,太可怕了……
不行,他不能跟吕秀娥一样,坐以待毙!
杨典风猛然睁开双眼,尝试着张了张嘴,“我…我是…冤枉的……”
太好了,药效终于过了。
他大喜,急忙往帐篷门口滚去,高声喊道:“我要见大人!我是冤枉的,我没有要杀杜若,是杜若陷害的我,是她给我下了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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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翻供!”
门口的三人面面相觑。
陈耳抱胸,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那个被捆成粽子一样的男人,冷笑。
“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,刚刚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,说要杀死杜娘子,这会儿又出尔反尔,你以为大人还会信你?”
“就是。”另外一个捕快也道,“大人明察秋毫,可不是你能随便糊弄的,死了这条心吧你!”
见他们不肯答应,杨典风一咬牙,豁出去了。
“来人哪,有人要杀我!救命啊!”
我草,居然来这招?
陈耳跟两个兄弟交换了一下眼色,其中力气最大的那个会意,快步走上前,一掌劈在了杨典风的脖子上。
“救……”杨典风的声音戛然而止,晕了过去。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为免杨典风醒了还继续闹腾,陈耳干脆把自己的臭袜子贡献了出来,堵住了杨典风的嘴。
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,“搞定,可以歇着了。”
......
“杜娘子,天色已晚,不如我先给你找个地方歇着吧,江漓若是回来了,我立马就让人去通知你。”李县令说道。
杜若本能地想摇头,江漓还没回来,她哪里睡得着。
可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,留在这里不合适。
于是点点头,“多谢大人。”
李县令正要唤人,帐篷外忽然急匆匆走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,穿着灰布长衫,身上还沾着血。
“沈将军,两位大人,您三位还是过去看看吧!”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满脸惶恐,“又,又死了一个……”
又死了一个?
李县令跟林县令对视一眼,神情都凝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