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,着实让她难做。
若两人都有意和离,倒还好说。但看承恩伯的样子,不像是能答应放人的。
廖华裳突然上前一步,朝着上首的世子妃和傅恪屈膝一礼,道:“妾身想请世子妃和傅大人作证,妾身要与承恩伯和离。”
袁诤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地砖,手背青筋暴起,却什么都没说。
廖华裳看了他一眼,继续说道:“承恩伯对妾身所做的事,妾身已经跟世子妃和潘婶母说过。这件事,牵扯到了傅小姐,和两位小公子。”
傅恪抬起眼,阴恻恻看了廖华裳一眼。
廖华裳接着说道:“但是妾身与傅小姐无冤无仇,且傅小姐与承恩伯定情在前,妾身进门在后,两个孩子也是无辜。”
“所以,妾身不想将这件事闹大,让大家都难做人。若承恩伯同意和离,妾身也能保证,会让这些事烂在肚子里,绝不与除今日在场的任何人,透露半个字。”
言外之意,她今日一定会出府。若袁诤不同意和离,能不能保密,那就不好说了。
如今这个秘密被世子妃和潘夫人知晓,两人背后还有常郡王府和潘珄。
除了答应廖华裳和离的条件,他们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。
傅恪冰冷的目光在廖华裳脸上打了个转:这个小妇人,看着柔柔弱弱,没想到城府竟如此之深。
他可不信,世子妃和潘夫人会无缘无故到承恩伯府,探望一个无亲无故的后宅妇人。
袁诤做事,虽不够狠辣果决,却也足够缜密。
不致于早早就让廖氏探知了他的意图。
昨日开始限制廖氏出入伯府,晚间才将那药喂下去,之后,廖氏根本没有机会向外传递消息。
这就说明,在此之前,廖氏已经猜到了袁诤的计谋,并提前做足了准备。
今日借傅老夫人寿辰,突然发难。
若只是因为两个孩子的存在,袁诤不久前才跟傅恪商议过,先让傅灵蕊以平妻的身份进府。
等廖华裳毒发身亡,再扶正傅灵蕊。
男子纳妾或娶平妻,并不算出格。
唯一的破绽,在那碗药。
想到这里,傅恪微微皱起眉头,问道:“你说,承恩伯给你灌下毒药?你怎知是毒药?可请大夫诊断过,可有中毒症状?”